第一卷:默認 第838章 發發善心
語氣無奈:“傾傾,我是你兄長,你能不能對我……”
哪怕是态度好一點兒也好的。
但霍傾對他總是這樣,其實不止霍傾對他是這樣,霍傾對誰都這樣。
“罷了,既然你說城裡的大夫信不過,那你到底想要如何?”
“隻要是為兄能夠替你辦到的,自然能幫你辦。”
他還能怎麼辦呢,霍傾自小就是這種脾氣,也不怪父親總生她的氣。
厚重的屏風後頭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,是婢女在伺候霍傾沐浴,洗去身上的污穢。
“對面!”霍傾的手指着對面的房間,說:“那個叫二狗的死小子就住在對面。”
“她娘肯定也在,她娘的醫術不錯,你去讓她來給我看!”
青年:“……”
“你都把人得罪透了,你還想人家過來替你看?”
可片刻後,青年還是站在了門房外,躊躇了許久也沒能敲響房門。
“少爺……”
“小姐這脾氣,實在是太古怪了些,也就您脾氣好,事事都忍讓着她,那位夫人替咱們醫治了大娘子,咱們今日又來,免不得讓人笑話。”
青年苦笑無奈:“今日那人你也瞧見了,怕是得了什麼厲害的病症,竟是想要拉着傾傾一起。”
“她是我唯一的妹妹,我總該要多替她着想一些的。”
身邊的下人聽言,無不感歎少爺脾氣秉性皆屬上佳。
“喂,你們在我們房門口待了這麼久,到底想幹嘛?”
金枝朝他們擡了擡下巴,手裡拎着剛從外頭搜羅回來的各類藥材,雖說阿娘手裡還有不少的藥材。
但阿娘的意思是,城中的飛蟲病隻怕不在少數,官府有意隐瞞,所以她們還是早做準備的好。
“小兄弟,我……”
“我說這位霍大少爺,你們霍家到底想幹嘛,非得跟咱們這群賤民過不去幹啥呀。”
金枝嘲諷的語氣落下,青年頓覺尴尬。
“小妹不懂事,小兄弟莫要見怪。”
“呸!”金枝淬了口惡氣:“她瞧着比我還大個一兩歲,還不懂事呢。”
“我看是沒長腦子吧,哦不,霍大小姐能那個樣子,一看就是被你們給嬌慣壞了,霍大少爺,你不會是故意的吧?”
金枝本就是随意調侃的兩句,青年眼裡竟閃過一絲詫異慌亂。
但他素來會掩蓋自己的情緒,随即笑道:“小妹自小就是這種秉性。”
“小兄弟,不知你家母親何在?”
陸晚自然是在房間裡。
到了客棧,那肯定是得将自己全身上下用熱水洗個幹淨舒服,再将髒衣服全都換下來洗一洗。
這天兒冷,洗了的衣服不好幹,好在客棧是有提供的炭火,挂起來烘幹也是可以的。
她空間裡放了不少的幹淨棉衣,到了晚上,這裡的氣溫還要比白天低上個十度左右。
就算是有炭火也熬不住。
陸晚索性就把熊皮拿出來鋪着,這才勉強能夠禦寒。
住在其他地方的房客們,第二天早上起來,發現凍死的也有不少。
緊閉的門窗關不住凜冽的寒氣,從縫隙裡溜進去的時候,人就在不知不覺中被凍僵了。
沒有暖氣,沒有炭火,沒有厚實的衣服被褥禦寒,這和等死有什麼區别。
“還請夫人發發善心,替我那不成氣候的妹妹瞧一瞧。”
“夫人放心,我霍家會付診金藥費的。”
青年的聲音響在了門外,陸晚忙着手裡的活兒,才沒空搭理。
對于剛剛的鬧劇她也看到了,尚且不知飛蟲病是否傳染,所以也不大想和霍傾接觸。
那位姑娘的性子實在是火爆,陸晚也吃不消。
隻是從窗戶裡丢了一包藥粉出去:“我看不了你家妹妹的病,有空找個好大夫,給她治治腦子比什麼都好。”
“少爺,是藥包。”
青年沒想到陸晚拒絕的這麼幹脆果斷,臉上苦笑加深。
“實在是叨擾夫人了,但求夫人去看一眼……”
“我阿娘都說看不了了,你這人還真是奇怪,這禹州城裡又不缺大夫,你隻顧着來找我們作甚?”
“你有這個閑工夫,還不如去外面找呢,我阿娘是你們霍家的專職大夫嗎?”
金枝擠開他,推開門就進去了,砰地一聲關上門,将那位霍大少爺關在了門外。
“好不識趣的人,我們大少爺親自屈尊降貴來求你們,你們竟是這般的不識好歹!”
青年身邊的人看不下去了,要為青年鳴不平。
“誰求他來的?我求的嗎?”金枝插上門栓:“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,一天天的淨聽你們在客棧狗叫了,也不嫌外人看了笑話去。”
金枝罵人的功夫,深得陸晚真傳。
青年被她罵了個狗皿淋頭,還罵他是不會叫的狗。
不出意外,霍傾又發脾氣了。
她将自己洗了好幾遍,總覺得洗不幹淨那股惡臭的味道,沒想到哥哥還沒請來大夫,就帶了一個沒什麼用的藥包回來。
她将那藥包砸在青年臉上:“我要的是大夫,大夫,不是藥包!”
也不知怎的,她時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,總是動不動就生氣,就感覺兇腔裡有一把火在燃燒着,燒得她難受。
不發洩一通,她就要被自己給憋死了。
“這藥包她也不說如何用,是泡水沖服還是……”
“……”
青年沉默不語,就看着她發脾氣。
“輕輕,你脖子怎麼了?”
青年眼尖地看見她忽然紅了的脖子,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叮咬了似得,起了紅色的疹子。
剛開始隻有兩三個,不明顯。
許是癢,霍傾伸手抓了抓,立馬就紅了一大片。
掌心摸到不對勁,霍傾尖叫出聲:“鏡子,快給我鏡子!”
她拉開自己的衣襟,發現不光是脖子,就連兇膛都有不少的紅疹子。
霍傾吓壞了,驚慌失措地喊道:“是他,一定是他!”
“一定是剛剛那個人,把他身上的病傳染給我了!”
“哥哥,求求你,求求你快去把她給我找來,讓她給我看病好不好,我不想死,我也不想爛掉臭掉!”
霍傾抓着青年的手大聲哭着哀求。
青年神色複雜:“傾傾,你多慮了,也許隻是你碰到什麼東西或者吃到什麼東西過敏了。”
“哪有什麼病症傳染給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