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不讓你脫,你就咬我
明月清光映滿窗。
祝箏被一句「沒成親」打的措手不及,無言了好一陣兒。
他這話一出口,顯得祝箏像什麼急色的下流登徒子一樣。
當然,事實上她也確實很急。
但她的急是有正當理由的!
「這時候想起來沒成親了。」祝箏凝眉道,「我們詩會那晚不都……」
「沒有。」容衍聲音很輕。
「什麼?」
「我說沒有……」他垂睫看她的眼睛。
祝箏腦袋一嗡。
那杯「醉春宵」下肚,她隻記得滿腦子意亂情迷,怎麼可能沒有……
容衍氣息很重,溫熱的唇卻像羽毛一樣輕,密密落在她臉上,出口的語句卻言簡意賅。
「……你睡著了。」
祝箏一整個呆住了。
她不止一次回憶過詩會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,那回是她第一次離容衍那麼近,從頭到尾都太過緊張,再加上經驗空缺的很,隻依稀覺得和書上說的「次日」不一樣…….
至於為什麼不一樣,她亦有過許多推理。
譬如不愧是她日夜鍛煉體質強健,譬如醉春宵實為一杯體貼的萬全補藥,再譬如太傅大人其實外強中乾或有什麼難言之隱…….
總之雲淡風輕,一點異樣都沒有。
原來是因為真什麼都沒有……
祝箏愣怔了好一陣兒,回想起那個活色生香的清晨初見,獃獃地問,「可我的衣服…..」
容衍的熱息撲在她耳廓上,「你自己脫的。」
祝箏更呆了,「那你的衣服呢......」
容衍:「也是你脫的。」
祝箏:「……」
「不讓你脫,你就咬我。」容衍耷拉著眼尾,輕撫過她的唇控訴,「嘴裡藏著兩個小尖牙,咬人痛的很……」
祝箏腦袋變成了一片漿糊,容衍的眼神又迷離開來,見懷裡的人分心有些不滿,捏著她的臉讓她看向他。
「如今還痛著……」
容衍這一聲又輕又啞,直叫人聽出無限委屈來。
怎麼可能還痛著……
祝箏咽了咽,滿懷心虛道,「那都是什麼時候咬的了……」
腹中躁意難平,容衍忍的眉頭緊鎖,回想了一陣兒,含糊道,「……不久前。」
胡說……
他們都好些日子沒見面了,明顯是翻來舊賬安在她頭上做新賬。
看出了容衍的糊塗,祝箏深覺對話的無力,沒準備和一個糊塗蛋繼續糾纏,尚記得自己的大計,突然福至心靈。
「不如這樣吧…….」祝箏迂迴商量道,「大人把衣服解開,我給你揉揉,好不好?」
容衍眼底溢滿灼熱,額上都起了汗,忍不住拉她湊近自己。
「吹吹……」
「好好好……吹吹吹吹,吹吹也行。」
月下身影兩相依,祝箏輕聲細語地哄了好一會兒,終於哄得他肯自己動手鬆了衣裳。
衣領解開,露出一段玉白色的鎖骨,上面透著點初荷色的紅,當然早沒了什麼牙印。
祝箏裝模作樣地吹了吹,滿腦子都想著如果再咬他一口,能不能把這身鐵皮一樣的衣裳扒下來……
「好了嗎?」她吹完擡頭,耐著性子問。
「往下些。」容衍啞聲道。
祝箏從善如流,又往他鎖骨下吹了吹。
容衍呼吸沉沉,「再往下……」
祝箏歪著腦袋迷糊了,再往下是哪兒?
見她不明所以,容衍拉過她的手覆在心口,「這兒。」
「……這兒最痛。」
半開的衣襟裡透出他的體溫,掌心下的心跳混亂又有力,震得她手心像握住了一團驟雨。
祝箏的臉也早就紅透了,依著他湊近,將衣襟扯開條縫兒,輕輕朝那兒處吹了口氣。
容衍垂眸向下,月光把她清麗的輪廓拓在他兇膛上,烏黑的眼眸泛著柔光,長長的眼睫微顫,出賣著她強掩的悸動。
皿脈裡湧動的暗潮灼燒的他有些目眩,終於耐不住把人拽過來,又親上了她的唇。
這回的吻細緻又磨人,容衍像在喝足了苦藥後含了一塊蜜餞,想立刻吞入腹,又不捨得一口吃個乾淨。
祝箏被親的忍不住溢出嚶嚀。
半躺在書案上,雙腿無處著力,隻能勾住他的腰身,長發垂落,肩頸被他托在掌心裡,被迫仰著頭,秀緻的弧度像一柄細細的玉如意。
博覽群書的經驗告訴祝箏,隻知道親,就是把嘴巴親爛也不頂用。
既然詩會一夜無事發生,意味著兩人都沒什麼經驗,這下難度陡增。
但祝箏打定了主意的事,很少有中途洩氣的。
一隻手伸出去圈著容衍的脖子緊緊交纏相吻,另一隻手故技重施,又悄悄盤在了他的領口上。
衣領解開,探進去就容易多了,祝箏瞅準機會,一不做二不休,抓著他的外袍連同中衣一併扯開,結纓系帶被拽斷了,碧玉圓紐也崩落了幾枚,叮叮噹噹地落在地上。
容衍闔著眼眸吻的投入,不時在她唇間發出悶沉的低喘聲。
白玉一樣的兇膛敞開,透著淺淡的緋色,手臂上青筋盤亘,像雪地裡蜿蜒曲折的溪。
祝箏頓覺勝利在望,穿過層疊的衣裳,好不容易摸到腰帶……
手又被當場擒住了。
上衫即便全被扯開,再往下是死活不讓碰了。
祝箏開始惱了。
她一個姑娘家都豁出去了,對上個這麼個三貞九烈的人,直急的滿頭冒了汗。
自欺欺人的臭石頭!要真這麼貞烈,乾脆連嘴也別讓親!
祝箏真被他弄得沒了脾氣,急得都快哭了出來。
「你到底想怎麼樣啊?會出事的知不知道?」
懷裡的人秀眉倒豎,滿臉憂慮,容衍眼眸通紅,神情卻露出些徹底的迷惘來。
縱使四肢百骸都快被一團極烈的火燒乾了,但偶爾掙紮的一絲清明仍會告訴他適可而止,這樣已經足夠了,不能再更進一步,無論如何都不能了。
至於為什麼不能,這會兒卻不是一清二楚。
這人意識清醒的時候還能講講道理,意識不清醒的時候,簡直是一塊又方又正又幹又硬的大木頭疙瘩。
祝箏急得抓了抓頭髮,夜已經過了小半,容衍渾身上下都透著一層不正常的紅,那葯早把他熬的不靈光了,性命攸關的時候,他還在這兒執拗自己成沒成親。
除非現在跟他原地拜堂,否則他就是寧願憋死,也不肯失節是不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