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管，你自己想辦法。反正生兒生女是你決定的，不是我說了算。」

　　程安寧不講道理，野蠻極了。

　　周靳聲苦笑：「寶貝，你真難為我了，這我哪能決定。」

　　程安寧態度緩和點：「不管男孩女孩，就最後一個。」

　　周靳聲沒著急發動車子，安靜望著她：「之前不是談過這個問題？」

　　隔一段時間她又要提一次。

　　她想要二胎的心情很急切。

　　周靳聲心軟鬆口了。

　　於是又在新一輪真正進入備孕狀態。

　　第二天的三月份，一場春雨過後，程安寧有了好消息，有了，這個年紀要二胎，比懷路路的時候還要辛苦，還好程安寧有經驗，應付自如，沒有什麼好擔心，請營養師，報班上課做瑜伽，有些方便是用錢買來的，可以免除很多不必要的辛苦。

　　周靳聲更捨得，也更心疼她，在她顯懷的時候，花更多時間在家裡陪她養胎，能不出差就不出差，工作都交給其他律師忙，他的重心都在她身上。

　　這次懷孕也沒有那麼遭罪，但一些孕激素還是會影響到情緒，比如程安寧想吃雪糕，讓周靳聲下班回來買，她明確和他說要什麼牌子什麼口味的，他說好，結果下班臨時有點事耽誤，到了家裡忘了買了。

　　程安寧嘴上說沒事沒事，回到房間就掉眼淚。

　　很莫名其妙的情緒。

　　程安寧自己都覺得不應該那麼矯情的，周靳聲隻是忘了買，又不是不買，他馬不停蹄出去買，跑了一個小時才找到一家有她想要的口味，買回來她又不愛吃了，說什麼沒讓他出去買。

　　周靳聲早有準備，知道她是孕激素導緻心情受影響，他笑著吻過去，溫柔繾綣描繪她的唇形，很快她就動情了，眼神光微微浮動，有一雙漂亮勾人的眼睛，懷孕後其實沒長多少肉，肚子隆起一點而已，她愈發曼妙豐韻。

　　不是所有男人一成不變都喜歡年紀輕的，女人也一樣，審美是多元化，每個年齡段都不同的氣質感覺，而他的審美因程安寧變化，程安寧年輕，他喜歡年輕，程安寧成熟，他喜歡成熟，因時而變，因人而異。

　　主觀又雙標。

　　夏天的下午，程安寧閑著無聊，路路上學，她約秦棠出門逛街，張堰禮上初中，還是住校的，一周回一次家裡，小的張歲禮上幼兒園，明年升一年級，秦棠現在是徹底自由身，不用守著小朋友。

　　兩個人見面逛街喝下午茶，享受難得的清凈時間，程安寧好奇問秦棠：「張堰禮早戀沒？」

　　秦棠笑了笑：「沒有，賀年嚴格和他交代過，上大學前不能戀愛。」

　　「要是戀愛了瞞著你們，你們不是不知道。」

　　「賀年說再說吧，要是被他發現，是不可以的，要是沒被發現，算他有本事。」

　　「不會學壞吧？」

　　「應該不會，禮禮不是那種性格，挺沉穩的，不像賀年以前弔兒郎當，一身反骨。」

　　「你說得我有點擔心路路，路路這小子太多鬼主意，經常在學校氣老師，偏偏嘴巴又甜，老師一開始還上當，後來踩過雷，盯他盯的很緊。」

　　秦棠眨眨眼，說：「沒事，以後還有得操心，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。」

　　程安寧求佛拜神懇求不要再是兒子，隻要貼心小棉襖，再來一個兒子真吃不消，尤其是路路也要妹妹，天天放學回家來跟妹妹打招呼，準備把攢下來的零花錢都給妹妹花。

　　下午五點左右，秦棠要去接張堰禮，剛好趕上今天周五，程安寧跟著一塊去，她坐的副駕，來到張堰禮所在的初中，是他們當地最好的學校，放學時間，學校門口都是來接孩子的家長。

　　程安寧感慨：「遍地豪車啊。」

　　秦棠說：「是啊，跟車展一樣，還有港車三地車牌的車，車牌是個表情包，港城那邊車牌特別好玩，越簡單越貴，我都不敢靠近，深怕刮到碰到。」

　　貴的不是車子，而是車裡的人。

　　很快，程安寧看到一個長得白凈、高瘦、陽光的男生穿著校服，背著書包走過來，看到副駕的人，張堰禮喊了聲：「契媽。」

　　有段時間沒見，程安寧沒認出張堰禮，震驚了：「這麼高了？」

　　張堰禮上了後座，在變聲器，聲音低沉，靦腆一笑。

　　程安寧回頭看他：「真的是禮禮呀？」

　　「是我。」張堰禮放下書包，擰開水瓶喝了口水，「契媽，路路呢？」

　　「路路上學，你周叔接他去了。」

　　秦棠發動車子，要去接張歲禮了。

　　程安寧問張堰禮多高了，張堰禮不好意思說：「一米七八了。」

　　秦棠：「我有點擔心按照現在的速度長下去，長太搞。」

　　現在小孩子肉蛋奶不差的，個子比他們父母那輩高了幾倍，從小體質好，不差營養，甚至可以說營養過剩了，很多肥胖過度的。

　　張堰禮喜歡運動，從小又跟著張賀年鍛煉。

　　程安寧問他學習成績怎麼樣，他說：「還行，馬馬虎虎。」

　　「禮禮，有沒有女孩子喜歡你呀？」程安寧故意逗他。

　　「沒有。」張堰禮又不好意思了，「大家一心學習，不聊那個。」

　　秦棠說：「寧寧，你再逗他，他臉要熟成柿子了。」

　　張堰禮這個年紀很內斂、害羞。

　　張歲禮則完全不一樣了，不內斂、害羞，性格外向得可怕，很大小姐，還得張堰禮下車抱她上車，她乖乖坐著，先巡視一圈，開始叫人：「媽咪你好晚才來接我，怎麼又先去接哥哥。」

　　接著對程安寧說：「寧寧媽咪，好久不見，你越來越年輕，好鬼靚啊。」

　　張歲禮哼一聲：「臭哥哥，早上搶我的紅豆麵包吃，我今天都不會原諒你。」

　　程安寧越看張歲禮是越喜歡，說：「歲歲，聽你媽媽說，你是不是跳舞拿獎了？」

　　張歲禮點點頭：「區裡一等獎哦。」

　　張堰禮拖著腮幫子吐槽：「總共參賽沒幾個人。」

　　張歲禮怒瞪他，嘟著小嘴，臉頰肉嘟嘟的，兩隻小辮子翹著，圓圓的眼睛像葡萄，奶兇奶兇，說：「哥哥，不準拆我台！」

　　一大一小鬧了一路，秦棠習以為常，偶爾插幾句，避免他們倆吵起來，她的情緒穩定得不能再穩定了。

　　這要是程安寧得瘋了，做不到像秦棠如此冷靜的情緒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回家後，周靳聲早早接了路路回到家裡，在陪路路做學校布置的手工作業，一大一小，工具弄了一桌子，大眼瞪小眼的，周靳聲問他怎麼做，他撓了撓頭：「這樣、那樣、最後這樣……」

　　周靳聲活到這把年紀沒做過什麼手工作業，他上小學的時候哪有這麼多花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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