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岸在打手機單機遊戲,小聲開玩笑說:「兒子不好帶吧,皮得很,還是女兒好,暖心小棉襖。」
「能怎麼辦,自己生的,再不好帶也得帶。」
「沒事,過幾年上學就好了,上學就該操心早戀的問題了,這小子我看他前途無量,桃花肯定不少,可有你和棠棠操心的時候。」
張賀年捏了捏眉心,「收聲。」
卓岸哪能收聲,他精神得很,安靜一會又找張賀年聊起來:「其實哥我覺得禮禮以後長大不一定要去當飛行員,你們就一個孩子,慎重考慮考慮,不進空軍,也別去當什麼機長,壓力大得一批,走國內正兒八經航校培養出來的飛行員,畢業還得背負航司培訓費,提前不想幹了還得賠償航司違約金,要麼走國外的路子,拿國外的飛行執照,當業餘興趣愛好就行。」
也不知道張賀年有沒有聽他說,他一個人就在那絮絮叨叨:「我是說真的,國外起碼自由,我認識個在國外飛商務機,一個月休息大半個月,當然不缺錢誰幹飛行員,有點其他什麼夢想不好麼。」
「張堰禮還小,以後做什麼誰說得準。」張賀年沒那麼古闆,當然他有在考慮張堰禮以後的道路。
「就是還小,還能糾正,萬一他真聽進去了,真走這條路,不知道得吃多少苦頭。」
卓岸正兒八經跟他討論小傢夥的以後,比張賀年這個當老父親的還要操心。
聊著聊著,張賀年突然來一句:「你呢?」
「我什麼?」
「你怎麼還不談,程安寧都結婚了,你呢?」
卓岸說:「我這是時候未到,緣分沒到。」
「不是相過親?」
「相了,沒合適的,果然啊,感情還是得從小抓起,給張堰禮找個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,這感情羈絆夠深吧,絕對長情。」
張賀年沒理他,旅程還長著,他頭枕在椅背上,側頭看了看熟睡中的老婆孩子,昨晚上小傢夥知道要出來玩,鬧騰很晚才肯睡覺,這會睡得可沉了。
中途轉機,去冰島的飛機要第二天早上才有,一行人在赫爾辛基度過一晚,當即的氣候極冷,一群南方人凍得狗,裡邊就屬小傢夥最興奮,一路蹦蹦跳跳,裹得嚴嚴實實的。
第二天一早,才乘坐飛機前往冰島。
通過舷窗往下看,置身在白茫茫一片的雲層裡,程安寧拍了一路,可想到母親,又有些遺憾,要是母親來了就好了。
周靳聲很好發現她落寞的情緒,低沉問她:「想到什麼了?」
「感覺很冷。」她說。
「更冷的還在後面,非得這個季節跑來拍婚紗。」周靳聲微微凝眉,確實感覺到在這種天氣去戶外拍婚紗,對她來說是極大的挑戰,他略微思索,「改在室內拍吧,別去戶外了,或者穿其他衣服。」
那婚紗看起來厚厚疊疊的,又露肩膀露手臂的。
「不要,來都來了,我就要拍,我就是想拍,你不能攔著我。」
「寧寧,萬一生病了?」
「生病也要拍,都說好了。」程安寧佯裝生氣,「怎麼,你想反悔了?」
「沒有,我是擔心你吃不消。」
「你別小看我了,我可是很抗凍的,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了,周靳聲,說好了,不能反悔。」
程安寧黑白分明的眼瞳是躍躍欲試的期待,周靳聲看了,不忍心拒絕,說:「就這一次,要是不舒服別硬撐,第一時間告訴我。」
「成交。」程安寧和他擊掌。
約莫四個小時左右,抵達冰島機場。
下午兩點多,一行人取完行李走出機場,事先安排好的車子早就等候多時了,這些瑣碎事是李青在聯絡,他很盡心儘力,畢竟是老闆的婚禮,比誰都要上心。
當地下著雪,風聲呼嘯,地面的積雪很厚。
安排的四輛商務車,張賀年秦棠一家一輛,卓岸和李青一輛,跟拍的攝影師和化妝師一輛,剩下一輛是周靳聲和程安寧的。
不愧是名副其實的旅遊城市,周圍房子不多,沒有什麼熟路,一條路向前方延展,看不見盡頭。
程安寧應接不暇,看不過來,沒忘記拿手機拍攝記錄。
李青定的酒店是家庭式的,基本設施齊全,上下兩層,四個房間,剛好可以入住,至於跟拍的攝影師,他們住在另一套酒店。
辦理完入住時間不算早了,大家商量先修整一會,晚上在下來一塊吃飯。
進到各自的房間,程安寧很亢奮,進了房間趴在床上滾了一圈,還是周靳聲開了暖氣,等房間暖起來,周靳聲走過去脫掉她的鞋子,她蹦躂來蹦躂去的,跟個兔子一樣。
程安寧趴在窗外看外邊的景色,所望之處,皆是一片白茫茫,天空也是白色的,她喊來周靳聲:「你過來。」
周靳聲勾了下唇,無奈看她一眼,來到她身邊:「看什麼?」
程安寧猝不及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,同時伸手抱住他的肩膀,「周靳聲,你告訴我,這不是夢。」
她摘了帽子,頭髮有點亂,眼眶和鼻尖都紅著,眼睛漆黑泛著水霧。
周靳聲的手撫上她的臉頰,拇指碾了碾她的唇瓣,帶著無數的繾綣溫柔:「不是夢,是真的。」
說完,低頭就勢吻上去。
程安寧主動貼上他,奔波兩天的疲倦在頃刻間消失,用力勾住他的肩膀,由他把自己托起來,她很配合吻他,在明亮的窗戶前,外面天還沒黑。
衣服布料摩擦發出的動靜很大,室內溫度上來後,周靳聲脫掉她的外套,她裡面穿著毛衣,修長的手指隔著柔軟貼身的毛衣碾揉,她漸漸發軟,沒有招架的力氣,而肚子在這時候發出抗議的聲音。
咕嚕了兩聲。
周靳聲一頓,緩慢將人放開,沉啞開口:「餓了?」
程安寧紅著臉點頭:「腿也軟。」
他吻得太狠了。
周靳聲握住她乾淨沒有塗任何指甲油的手指,放在唇邊輕吻,調整平復呼吸,說:「等我一會。」
他這幅樣子需要冷靜。
程安寧笑他:「怎麼跟剛開葷一樣,好容易把持不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