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8章 裴文艷回來了
第568章裴文艷回來了
半夜,白珍珠突然驚醒。
「朔朔!」
旁邊的霍征立刻就醒了,忙開了燈。
隻見白珍珠已經坐起來了,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。
「又做噩夢了?」霍征下了床,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。
白珍珠接過來一口氣喝了,才點了點頭:
「最近總是心緒不寧的。」
霍征摸了摸她的額頭:
「夢到朔朔了?」
白珍珠:「嗯。」
霍征接過她的水杯,把人抱進懷裡,拍著她的後背:
「夢都是反的,不怕。」
前幾天白珍珠已經做過一次噩夢,也是喊著朔朔的名字半夜驚醒。
搞得他心裡也有些發毛。
其實白珍珠知道是自己心理作用,上輩子朔朔就是十五歲這年的暑假出的事。
自從進了零二年,白珍珠心裡就一直很不安。
她不斷告訴自己,裴家人已經遭了報應,掀不起任何風浪了。
現在的裴向陽是個廢人,他連大灣村都走不出去,他再也沒有能力傷害朔朔。
可是她就是很擔心,上輩子朔朔出事的那些畫面總是浮現,攪得她心緒不寧。
白珍珠靠在霍征的懷裡,狂跳的心臟漸漸平靜下來。
「嗯,可能是上次做了那個夢,這幾天我就老想著,結果今晚又做夢了。」
說著她就推開霍征下床:
「我去看看朔朔。」
朔朔住在三樓,白珍珠輕輕推開門進去,就見床上一大一小兄弟倆睡得正熟。
小景白和小知知本來睡在父母隔壁的兒童房,但是小景白喜歡跟大哥待一塊兒,有時候兄弟倆就一起睡了。
而且小景白睡覺很規矩,人也不吵鬧,朔朔也很喜歡他,白珍珠就沒阻止。
見兩個兒子睡得沉,被子也蓋的好好的,白珍珠沒有進去,又輕輕關上了門。
回到房間,霍征還在等她。
跟她商量:
「如果你怕出什麼事,乾脆最近就讓馬迅去接朔朔上下學,我換一個司機就是了。」
白珍珠搖頭:
「不用,朔朔肯定不願意,那孩子不喜歡搞特殊。」
「他現在正是複習的關鍵時期,如果我們表現的太刻意,他心裡負擔大。」
但是她不敢拿兒子的命去賭。
就道:
「我讓小菊找了她一個師兄暗中保護朔朔。」
霍征十分贊成:
「這個法子好,就這麼辦。」
他幫她蓋好被子,寬慰道:
「既然找了人暗中保護,那就不要擔心了。」
「裴家的人應該不敢來找朔朔的麻煩,咱們生意上也沒有得罪什麼人,朔朔不會有事的。」
白珍珠點點頭。
這些年她一直做好事回饋社會,九八年大洪水他們夫妻倆前後一共捐了兩百多萬的錢和物資。
老家修路,建醫院,修學校,她前後一共也捐了有四五百萬。
蓉城的福利院也會定期匯錢。
除了回饋社會,她心裡也祈求著,能為朔朔換來一世平安。
朔朔對媽媽的擔憂一無所知,隻以為快中考了,媽媽是在擔心他的學業。
他還安慰媽媽:
「媽你別擔心,老師說我成績穩著呢,雖然不能跟佳佳去同一所高中,我也不差。」
白珍珠笑道:
「是,我不擔心,我兒子穩得起。」
去上班的路上,白珍珠接到一個電話。
號碼陌生,裡面的聲音也有些陌生:
「白珍珠,是我,我回來了。」
裴文艷。
半個小時後,白珍珠在崔蘭的茶樓見到了裴文艷。
裴文艷變化很大,剪著利落的短髮,妝容大方得體。
看上去跟記憶中的裴文艷彷彿脫胎換骨。
她成熟了,也變漂亮了。
裴家的人皮相是真優越。
看到白珍珠,裴文艷站了起來。
「好久不見。」她笑著道:「你還是這麼漂亮,不,比以前更有魅力了,你現在是成功的企業家。」
她眼中沒有挑釁,沒有嫉妒,沒有刻薄,彷彿站在全新的角度去看眼前的白珍珠。
白珍珠很好奇,這些年這個女人身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竟然讓她變化這麼大。
算是一種成長吧。
伸手不打笑臉人,白珍珠示意了一下:
「坐吧。」
有服務員看到她來,不需要點單就給她上了她喜歡喝的龍井。
白珍珠跟裴家人實在沒什麼好聊的,開門見山道:
「找我有事嗎?」
裴文艷神情放鬆道:
「我剛下飛機,蓉城變化太大了。」
「偌大的蓉城,我也就認識你,就想來看看你。我知道你不想見我,但是我想見你。」
白珍珠挑眉。
裴文艷接著道:
「當年我跑了,去了羊城。」
「我身上帶著錢,卻不知道該怎麼辦。」
「我就想到了你。」
「然後我就去擺攤,從一個小攤位做起。我一個人,我跟他們搶貨,搶地盤,整天被城管追著跑,攤子被收被砸。」
「等我積累了經驗,我就去盤了鋪子。」
「雖然遠遠不能跟你比,但現在這個鋪子是我憑自己的本事開起來的,生意也很好,生活很穩定。」
白珍珠靜靜聽著。
裴文艷不是來炫耀的,她知道白珍珠看不起以前的她,所以她專門來告訴白珍珠,她現在過的很好。
她堂堂正正,她沒有再傍男人。
「我結婚了。」
裴文艷接著道:
「我男人也是個打工的,他給人修車,我們準備過兩年自己開一家汽修店。」
「我身子有些不好,現在在調理,我想生個孩子。」
白珍珠面上平靜,心裡十分不解。
她跟裴文艷的關係,不至於跟她說這些吧?
但她看得出來,裴文艷眼裡有傾訴欲,於是她點點頭:
「祝你心想事成。」
「那你這次回來……」
裴文艷神情淡下來:
「我回來看看,我媽不行了,還有我大哥……」
想起裴家,裴文艷表情不怎麼好,她自嘲地笑了一下:
「我明明是一個非常自私的自私鬼,都跑到羊城去了,卻還是逃不掉。」
「我不想回來,但是我爸逼我,我怕我不回來他會讓我媽臭屋裡。」
「裴向陽……已經瘋了。」
提起大哥,裴文艷的表情是厭惡的,嫌棄的。
裴家那一家子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又大又臭的包袱。
她甩不掉,一輩子都要拖著她,她還不能不管。
這個樣子的裴文艷,白珍珠終於覺得熟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