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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白月光太顛,所有人都慌了

第五章 入局

  

  「撲通!」

  巨大的水花濺起。

  秦望舒立刻換上一副驚慌失措的面孔,連滾帶爬地衝到池邊,聲音裡帶著哭腔,凄厲地大喊:

  「雲溪姐姐!」

  「快來人啊!雲溪姐姐掉進池子裡了!」

  她一邊喊,一邊做出要去拉人的姿勢,卻又「腳下一滑」,險些也跟著掉下去,將一個因爭執而失手推人的無辜者形象,塑造得完美無缺。

 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讓所有人都傻眼了。

  跌坐在地上的沈清柔,那掛在臉上的眼淚都忘了往下掉。

  她本能地想用手指著秦望舒尖叫「是你推的!」。

  可一瞥見不遠處蘇家家主蘇臨淵那張鐵青的臉,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。

  她隻能跟著爬起來,跌跌撞撞地跑到池邊,嘴裡發出焦急的嗚咽,可那手足無措的模樣,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虛假。

  「還愣著幹什麼!下去救人」

  蘇臨淵一聲怒喝,如驚雷炸響。

  他身邊的長隨和幾個家丁反應過來,立刻就有兩人毫不猶豫地跳進冰冷的池水裡。

  蘇臨淵那如同刀鋒般的目光,在秦望舒和沈清柔臉上來回掃視。

  強大的威壓讓整個菊園的空氣都凝固了,連秋風似乎都停滯了吹拂。

  池水中的蘇雲溪胡亂地掙紮著,火紅的勁裝在水裡洇開,像一朵破碎的皿色蓮花。

  她看似狼狽不堪,嗆了好幾口水,但在被一個家丁拉住手臂的瞬間,她極其隱蔽地,朝岸上跪著的秦望舒遞去一個眼神。

  那眼神裡沒有憤恨,隻有瞭然。

  她領會了。

  隨即,她配合得更起勁了,劇烈地咳嗽起來,整個人軟得像沒了骨頭,顯得更加凄慘虛弱。

  很快,蘇雲溪被救上了岸。

  她渾身濕透,秋風一吹,整個人瑟瑟發抖,嘴唇都凍得發紫。

  就在丫鬟們手忙腳亂地要為她披上披風時,秦望舒動了。

  她猛地轉身,「撲通」一聲,重重地跪倒在蘇臨淵面前。

  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,她整個人抖得比水裡的蘇雲溪還厲害,聲音顫抖地開始「認罪」。

  「祖父,都是望舒的錯!」

  「我不該和雲溪姐姐爭吵,更不該……不該失手推了她……」

  她哭得泣不成聲,彷彿悔恨到了極點。

  然而,話鋒猛地一轉,她帶著濃重的哭腔,意有所指地補充道:

  「……我隻是……我隻是不該聽信了一些閑言碎語,胡說雲溪姐姐要搶您賞給我的生辰禮物,才會……才會一時糊塗,跟姐姐起了爭執啊!」

  此話一出,沈清柔的臉色「唰」地一下,白了。

  被兩個丫鬟扶著的蘇雲溪,一邊哆哆嗦嗦地劇烈咳嗽,一邊用虛弱到隨時會斷掉的聲音開了口。

  她沒有看秦望舒,反而將矛頭精準地,像淬毒的箭一樣,射向了另一邊同樣跪著的沈清柔。

  「祖父……咳咳……不怪望舒妹妹……」

  「是……是我不好……我不該……不該聽信清柔妹妹的話,她跑來告訴我,說望舒妹妹得了您的賞,便在背後罵我不如一個外人……咳咳咳……」

  她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,說到一半便上氣不接下氣,最後更是咳得撕心裂肺,彷彿下一秒就要暈過去。

  但這番話,卻成功地將所有的嫌疑,都推到了那個「好心」來勸架的沈清柔身上。

  「我沒有!」

  沈清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尖叫著辯解。

  她臉色煞白,拚命地對著蘇臨淵磕頭。

  「蘇爺爺明鑒!我沒有!我隻是好心來勸架,我什麼都沒說過啊!」

  可她越是著急,越是言多必失。

  在蘇臨淵那雙洞察一切的銳利審視下,她的辯解顯得那麼蒼白無力,甚至因為慌亂而前後矛盾。

  「我……我隻是把雲溪姐姐的話轉告給望舒姐姐,又把望舒姐姐的委屈告訴雲溪姐姐,我想讓她們解開誤會……」

  這話一出口,她自己都恨不得咬掉舌頭。

  這不是明擺著承認自己在兩頭傳話,挑撥離間嗎!

  蘇臨淵何等人物,這場漏洞百出的鬧劇,他幾乎瞬間就看穿了背後的貓膩。

  他沒有再聽沈清柔那顛三倒四的辯解,隻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。

  那眼神裡的厭惡和失望,幾乎要溢出來,像一盆冰水,澆得沈清柔從頭涼到腳,後面的哭訴全都堵死在了喉嚨裡。

  「好了。」

  蘇臨淵威嚴地開口,聲音不大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
  「把二小姐送回菊園,立刻請大夫!」

  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秦望舒。

  「你也回蘭園去,禁足三日,好好反省!」

  「是,多謝祖父。」秦望舒低著頭,聲音依舊帶著哽咽。

  隨後,蘇臨淵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體如篩糠的沈清柔身上,但他一個字都沒有多說,隻是看著秦望舒被春桃扶著離去的方向,眼底浮現一股難辨的暗色。

  蘇臨淵轉身離開,可他的長隨蘇白,卻在經過沈清柔身邊時停下了腳步。

  蘇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聲音不大,卻字字如針。

  「沈姑娘,蘇家不是什麼人都能撒野的地方。」

  「我們家主最重規矩,也最厭惡沒規矩還愛搬弄是非的人。」

  「你好自為之。」

  ……

  秦望舒回到蘭園的卧房。

  房門一關,她臉上那股子悔恨和驚慌瞬間褪去,隻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靜。

  就在這時,腦海中那熟悉的感覺再次湧現。

  【任務「金蘭譜——辭枝(一)」完成。】

  秦望舒還沒來得及復盤今日之事,房門就被人「砰」的一聲,粗暴地推開了。

  沈莉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,臉上滿是怒氣和恨鐵不成鋼。

  「秦望舒!你到底想幹什麼!」

  她上來就指著秦望舒的鼻子罵。

  「你才安分了幾天?怎麼又去招惹蘇雲溪那個小霸王!你知不知道她娘是誰?你知不知道她舅舅是誰?」

  「你把她推進水裡?你瘋了是不是!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,你擔待得起嗎?整個蘇家都要被你連累!」

  沈莉叉著腰,唾沫星子橫飛,完全就是一副市井潑婦的模樣。

  「我辛辛苦苦地在府裡為你打點關係,好不容易讓那些夫人小姐們對你有點好印象,你倒好!轉頭就給我捅這麼大的簍子!」

  「你說,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讓我好過!」

  秦望舒隻是冷冷地看著她表演,一言不發。

  這種戲碼,她上輩子聽到耳朵都起了繭子。

  見她不說話,沈莉更來勁了,她走上前,一把抓住秦望舒的胳膊,痛心疾首地搖晃著。

  「望舒啊,你聽娘說,你不能這麼任性!清柔是你妹妹,蘇雲溪也是你姐姐,你要讓著她們,討好她們!隻有她們好了,我們在蘇家才能站穩腳跟啊!」

  「你今天得罪了蘇雲溪,明天家主一生氣,把我們趕出去怎麼辦?我們母女三個又要回到那個破院子裡去喝西北風嗎?」

  秦望舒被她晃得頭暈,猛地甩開了她的手。

  「說完了嗎?」她冷聲問。

  「說完就出去,我要休息了。」

  沈莉被她眼中的冰冷駭住,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麼。

  等她反應過來時,秦望舒已經躺回了床上,用被子蒙住了頭,擺明了不想再理她。

  沈莉氣得跺腳,卻又無可奈何,隻能恨恨地罵了一句「不識好歹的東西」,摔門而去。

  夜深人靜。

  窗外隻有幾聲蟲鳴。

  秦望舒的房門,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一道縫。

  一個纖細的身影閃了進來。

  來人換了一身乾爽的家常衣物,正是蘇雲溪。

  她臉上已經沒了白日的驕縱和狼狽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複雜而銳利的審視。

  她走到床邊,也不說話,就那麼死死地盯著被子裡那個小小的凸起。

  秦望舒緩緩地坐起身,平靜地與她對視。

  「今天,你是故意的。」

  蘇雲溪開門見山,用的不是疑問句,而是陳述句。

  她的目光像是要穿透秦望舒的皮肉,看進她的骨髓裡。

  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?」

  秦望舒迎上她的目光,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,拋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誘餌。

  「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你和我,都成為別人棋盤上的棄子。」

  「蘇雲溪,你難道想一直生活在懵懂之中,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,最後落得和我前世一樣的下場嗎?」

  秦望舒選擇坦白。

  她知道,前世的蘇雲溪雖然跋扈,卻絕不是會勾結外人打擊蘇家的叛徒。

  她們都一樣,始終愛護著蘇家,忠於蘇家。

  「什麼意思?」

  蘇雲溪瞳孔驟然緊縮,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
  前世?

  她從不信這些鬼神之說。

  但秦望舒對沈清柔心思的精準預判,以及今天這場滴水不漏的算計,讓她不得不重新評估眼前這個一直被她看不起的「外人」。

  看著蘇雲溪那張震驚到失色的臉,秦望舒再次平靜地,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。

  「你未滿二十歲,便父母雙亡。」

  她頓了頓,漆黑的眼眸在燭火下亮得驚人。

  「不為了別的,隻為了蘇家,保護你的父母。」

  「這個局,你入也得入,不入也得入!」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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