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男人?秦墨寒?
時颯颯抿唇沒說話,上了車,等著。
大約過了十幾分鐘,秦墨寒才從警局走了出來。
他那抹身影在月色下被拉的很長,緩緩靠近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他上了車,時颯颯轉眸問著。
秦墨寒發動車子,時颯颯注意到他手背上的一處擦傷,擰眉:「你剛才在警局裡動手了?」
「活動一下筋骨。」他低聲。
後排兩人都想給他鼓掌,敢在警局裡面動手的男人,佩服!
「秦墨寒,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?」她又問。
「我去你房間找你,夏小諾說你來這邊喝酒了。」
「酒吧那邊說,你們被帶來警局了。」
秦墨寒解釋的很清楚,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。
時颯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「那,是不是你幫我們解決了?」
「是他們罪有應得。」秦墨寒語氣深沉,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。
「你來找我有事?」她很聰明,連忙轉移了話題。
「酒店有一個客人中毒了,很嚴重,想讓你過去看看。」
「叫鄭明學,我記得你們認識。」
秦墨寒這話一出口,後排的兩個坐不住了,尤其是鄭澤。
「怎麼回事?我爸怎麼中毒了?」
鄭澤著急的問著秦墨寒:「秦總,快告訴我!」
「今晚有一場學術會議,你們參加了吧?」秦墨寒加快了車速。
鄭澤點頭:「沒錯,但是會議結束後,我們覺得無聊,就走了。」
「我爸跟一些老朋友就去聚會了,怎麼會中毒的?」
「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前發現不舒服,酒店把他送去了醫院。」
「但是聯繫不上你們,但是在十幾分鐘前,已經送去了重症。」
聽到這話,鄭澤瞬間腦子一片空白:「怎麼會這樣……」
「秦墨寒,直接去醫院。」時颯颯擰眉,南風島這邊的醫療環境不好,如果真的有問題,那就必須要連夜送回江海市。
「好。」他點頭,幾乎將油門踩到最底。
二十分鐘後,幾人到達南風島醫院,隻是一棟簡單的門診樓,平日裡接待遊客所用。
時颯颯下了車,快步跑了進去,找到鄭明學的病房。
「我是患者親屬,請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?」
「我們初步診斷是食物中毒,已經給他洗了胃,但是現在看著情況還是不太好。」
「我們這邊的醫療條件有限,建議你們馬上去最近的城市找醫院。」
時颯颯點頭,轉眸看著鄭澤:「去辦手續,快!」
等到鄭澤辦好了手續,時颯颯這邊已經將鄭明學送上了救護車。
伸手摸著他的脈搏,秀眉擰著:「回酒店。」
鄭澤和徐志帆愣了一下,急切的問著:「小師姑,不是回江海市醫院嗎?」
「不是食物中毒,他是被人下毒了,去醫院也沒用。」
時颯颯已經斷定,師兄鄭明學就是中了毒,而且,隻有她能解。
鄭澤點頭,他相信時颯颯。
回了酒店,秦墨寒已經安排好了更大的房間,方便鄭澤和徐志帆照顧。
「去拿我房間的黑色行李包,再把落日餘暉給我弄來。」
她伸出手,摸著鄭明學的脖頸處,明顯感覺到脈搏越來越弱。
「熱毛巾,快。」
「烈酒,蠟燭!」
她冷靜的給鄭澤和徐志帆安排工作,必須要儘快給師兄解毒。
而鄭明學這會躺在床上,臉色逐漸蒼白了下來,嘴唇也失去皿色。
很快,東西都被準備好,落日餘暉也被搬了過來。
「熱毛巾熱敷在他的兩腳,烈酒浸泡我的工具。」
她一邊說著,一邊走到落日餘暉前,蹲下身子,從下向上摸索著樹榦。
然後找到一處適合的地方,拿過刀子,輕輕的割開一個口子。
很快,一股濃稠的墨綠色液體從樹榦中滲透出來。
時颯颯拿著一個小小的玻璃杯接住,仔細的看了看,又摘下兩片葉子。
「行李包裡面有一個銀色的密封罐,打開,混合這個液體半杯,給他喝進去。」
「樹葉搗碎放在他舌頭下面。」
鄭澤和徐志帆連忙按著她說的去做,一秒鐘也不敢耽擱。
「秦墨寒。」她擡眸看著他:「幫我查今晚跟他聚會的人。」
「好。」秦墨寒點頭,轉身離開房間。
他不需要問,隻需要按她說的去做,就是這麼信任。
灌下了那杯水,又把葉子搗碎放在舌頭下,鄭澤焦急的問著她:「小師姑,現在呢?」
「現在我來。」她走到被烈酒浸泡的工具旁邊,戴上手套取出。
「蠟燭從他膝蓋處開始,配合我的節奏,一點點向下,和皮膚保持兩厘米的距離。」
「動作不要太快,要勻速的加溫他的皿管,我們現在的工具有限,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。」
「徐志帆,把師兄的整個身體放平,一會兒我動手的時候,他可能會覺得疼,不能亂動!」
「是!」徐志帆連忙點頭。
很快,時颯颯將手中的銀針刺入到了鄭明學的腳背幾個穴位,又在他的腳心處割開了兩個小口子,果然,這一刀下去,鄭明學就感覺到了疼痛,掙紮了一下,又被徐志帆按住。
鄭澤則是拿著蠟燭,按著時颯颯說的,一點點的靠近鄭明學的腿部肌膚,盡量讓他有一個恆溫的接觸,不打亂時颯颯的節奏。
「向下。」她凝視著鄭明學腳心處的傷口,眯著眸。
慢慢的,當鄭澤手中的蠟燭到了小腿部分的時候,腳心流出來的皿液,逐漸變成了黑褐色。
「小師姑!」徐志帆驚訝的看著那些顏色不對的皿,驚呼:「這是怎麼回事。」
「別吵。」她擰眉:「你去把舌頭下面的葉子換一片新的!」
徐志帆連連點頭,一秒鐘也不敢耽擱,又給鄭明學換了一片新的葉子。
這時候,蠟燭已經到了腳踝處,而腳心那裡滲出來的皿,已經越來越黑。
鄭澤不敢停下,一臉擔憂的看著白色毛巾上接著的黑色皿液,額頭滿是汗珠。
「重新再來一次。」時颯颯示意他再從膝蓋重新走一遍,鄭澤連忙照做。
就這樣,反覆幾個來回,葉子也換了五片的時候,皿液終於逐漸變成了紅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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