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黎慌忙搖頭,「可我現在不缺錢了,我不喜歡拍這種東西……」
要按照導演的意思擺拍各種姿勢,她那麼害羞的性格本來已非常勉強,再來一輪她可受不了。
其實蘇黎腦子裡現在真的是暈乎乎的,搞不懂陸千麒到底是什麼套路,他之前氣到極緻把她掃地出門的場面他已經忘記了麼?難不成還需要她去好好提醒下……
可她又不敢。
別說他心裡頭有疙瘩,她難道就該對陸千麒派人錄音監控她的行為感恩戴德麼。
蘇黎想到這裡,總算是按下心裡那起伏不定的波瀾,把簡單做好的菜端到桌上,表情冷淡了下來,「四爺喝酒了,鄒晉在下面等著呢吧?別讓人一直等著。」
陸千麒眯了下眼睛,「我剛讓他先回去了。」
「那你怎麼回……」蘇黎一擡頭,撞到陸千麒那雙深邃的眸子,轉念就想到他不會晚上要住自己這裡,面紅耳赤的說了句,「不行。四爺你別再調戲我了,我們好容易分開一個月,我不想生活再進入死循環。」
「死循環?」
蘇黎喝了口水,平復下混亂的心情,「四爺是不是這兩天又對我有了點興趣,我知道自己或者在自作多情,但、但如果感情沒有任何變化,信任度也沒有任何變化,過去和未來又能有什麼區別?」
她很怕反覆的情緒,寧肯一次受夠傷害。
她甚至都在想哪怕的確是自作多情,她都要把話說清楚,否則陸千麒這麼三番四次的出現在自己眼前,甚至還要留在她這裡吃飯睡覺,又算什麼。
陸千麒頓了頓,神情冷了下來,「你想多了。晚上還有別的安排。」
說到這裡就有些僵,陸千麒顯然已經沒有什麼共進晚餐的念頭,「類似雲祥珠寶這樣的活以後就不要接。就算我們已經分手,但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。這套照片出去,知情人看見的話,不知道會怎麼想。」
蘇黎頓了下,點點頭說「好,以後不會了。」
陸千麒站起身,「那套圖我安排人去和雲祥珠寶溝通,直接買下來。怎麼用是我們的事情,不過你有知情權,還是得告訴你一聲。」
蘇黎訥訥的跟在陸千麒身後,沒想到他還會有後續的話要談,她輕聲問:「你不吃了麼?」
「我真是瘋了才對你……」陸千麒霍然間轉身,那撲面而來的怒氣令蘇黎嚇的往後退了一步,手腕卻被緊緊的抓住。
我真是瘋了,才會對你念念不忘。
蘇黎沒聽見後面那幾個字,或者永遠也聽不見,她隻是獃獃的看著陸千麒,看的自己心裡都開始疼起來。
陸千麒還是走了,留下一大桌子菜。
蘇黎苦惱的看著打包回來的,自己做的,不由自主嘟囔了句,「要吃好幾天的剩菜了。」
好在這晚上還是有點好消息,就是那個賀風的手術非常成功,羅菲囑咐蘇黎早起給人送個早飯,估摸著這位小哥也是沒親人的人,好人就做到底。
抱著裝著粥的保溫桶,蘇黎推開病房的門,找了半天才找到賀風的床位。
他看見是蘇黎,一下子有些發愣,蘇黎過去後,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,柔聲問了句,「你好點了沒?」
「怎……怎麼是……」賀風那往日陰鬱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恍惚的神情,大概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這個救了自己的好心人,會是上次那個給他五萬買下如意的女人。
「你就別多說話。我知道你叫賀風,我是蘇黎。雖然是第二次見面,但好像挺有緣分的。」蘇黎笑了笑,把保溫桶打開。
接過蘇黎遞過來的粥,賀風有些發愣。
「溫度可能正好,你吃啊。」
賀風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,看來也是餓了不少時間。
蘇黎略有點疑惑的看著面前這青年,他怎麼就會被人捅傷倒在路上?她問這種事情合適不合適?
賀風吃完後,把碗遞給蘇黎,訥訥的說著:「謝謝。我欠你好多錢,不過我會還你的。」
蘇黎點點頭,「健康最重要,等你傷好了再說。那你姐姐現在怎樣了?救出來了沒?」
賀風的神情一下子陰沉下來,雙手死死的握住拳,聲音還是沙啞的,但力氣看來恢復了不少,「那幫人太可惡了。答應我隻要交五萬就會放我姐姐出來,結果……」
「難道錢給了,人沒放,還把你傷成這樣?」蘇黎略有點不解的追問著,結果看賀風的表情,大概也知道她說的沒錯。
這都是幫什麼人啊……
「你姐姐現在怎樣了?」
「他們誣陷我姐姐偷了他們的東西。那天那個如意就是我們父親留下來的,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。」賀風本來是不願意多說話的,但蘇黎連續幫了他兩次,甚至還是救命恩人,他沒有理由不告訴她,「她現在還被關著,都是官官相護的混蛋!」
「你別著急。你告訴我,你姐姐叫什麼名字,關著她的又是誰?」蘇黎安慰了句賀風,「我能幫你肯定盡量幫,反正也不差這一回了。」
賀風看著蘇黎好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「你要是不信也沒關係。」蘇黎知道這姐弟兩恐怕也受了不少的傷害,她太懂他的心情。
見蘇黎拿起保溫桶要走的樣子,賀風慌忙拉住她的胳膊,「我信。」
賀風面色陰沉的講起了自己身上的事情。
他姐姐叫賀雲霜。賀風和賀雲霜是從別的城市到南城落腳的,不知道為什麼會得罪了那個叫朱永貴的人。
朱永貴是什麼來頭其實賀風並不清楚,但顯然在南城當地有點小勢力,否則怎麼可能說關就關。
賀雲霜已經被關了快半個月了,賀風是想盡了辦法都沒能籌到五萬,咬咬牙才把那如意拿出去賣的,他怕自己的姐姐真的會被欺負。
結果他拿著五萬人家不認,又加碼要到十萬,否則就要把他姐姐送去會所當小姐。賀風氣急敗壞和他們打了起來,但勢單力薄怎麼鬥得過那麼多人,最後被捅了一刀,險些死在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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