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:掌權
出了禦書房,忙活到現在,已經到了下值的時間,倆人并沒有回學士殿,換了一個方向,直接向着朱雀門走去。
路上。
丁易忍的很辛苦,有一肚子疑惑要問,但周圍都是人,不是人皇衛,就是金鱗玄天軍,不是說話的地方。
一路到了朱雀門。
丁伯站在車攆邊上等候多時,見他們來了,迅速迎了上來。
“少爺、青麟!”
倆人點點頭,注意力落在邊上的一名蛟龍衛身上,對方疾步走了過來,在張榮華的面前停下,恭敬的說道:“大人,殿下讓您過去一趟。”
“你先回去複命,告訴殿下,我送丁易回去,完了就過去。”
“諾!”
蛟龍衛轉身離開。
倆人上了車攆,丁伯趕車,行駛在朱雀大道上面。
今晚的夜色不錯,彎曲的月亮,灑落出柔和的月光,漫天群星,不為争鋒,隻是點綴,環繞在周圍,照亮着大地。
大道上面,隻有車攆行駛傳出的“滋滋”聲。
車中。
丁易拿着一個香蕉遞了過來:“哥,吃點水果。”
“嗯。”張榮華接過香蕉。
右手一揮。
一道玄黃真元從掌心沖出,覆蓋在車内,将裡面護住,形成一座結界,裡面就算鬧的動靜再大,外面也聽不見。
将香蕉扒開,露出乳黃色的香蕉肉,咬了一口,見他望着自己,張榮華道:“想問什麼就問吧!”
丁易忍了一路,其它的問題,都可以不明白,唯獨夏皇的态度要弄清楚,問道:“陛下好像在偏袒我們。”
“應該和涅槃至尊生生功有關!”
點到即止,張榮華沒有說的太白,這個問題,在禦書房的時候,就已經想過了。
按照道理來講,他發現錢文禮在奏折上面做手腳,以留音石記錄下來,應該在第一時間上報,那樣一來,嶽衡、榮清貴和錢文禮都逃不了,有一個算一個,關押在刑部大牢,嚴刑逼問。
但他選擇了和裴才華合作,以假奏折解決周學文,讓事情變的更加複雜。
雖說這樣做,對他的利益最大,以後在學士殿這邊,徹底站穩腳跟,和裴才華之間的關系加深,向着更加密切的方向發展,但也得罪了崔閣老。
如果夏皇責罰,他也得倒黴。
但最後,夏皇隻是告戒,沒有任何的責罰,或者說,這件事情從頭到尾,就在護着他們,站在他們這一邊。
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,他從來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,聯想到涅槃至尊生生功,已經有了猜測。
正如上次那天晚上,他們離開禦書房,回到學士殿的時候,他告訴丁易,沒有賞賜才是最大的好處,恩在帝心!
丁易重重的應了一聲,這個秘密永遠得爛在心裡面。
弄清楚疑惑,他笑了:“早就看錢文禮他們不爽,這次真是大快人心,徹底的除去,以後在學士殿,再也沒有不順眼的人了。”
“橫着走!像螃蟹一樣,肆無忌憚。”
相視一笑,爽朗的笑聲,在車中回響。
抓了一把葡萄,已經從枝上面摘了下來,一個、一個的放在盤子裡面,扔了一個進嘴裡,張榮華吐出葡萄皮:“陛下對你是真的好,命何文宣待在原地讓你揍!”
“嘿嘿!”丁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。
“實話實說,這種命令我也是第一次見。不過想起來還很氣,那個老東西,在學士殿居然敢跑給我追,如果不是在禦書房,下手還會重一點。”
拿着一個蘋果咬了一口,收起笑容:“哥,你要小心崔閣老!這個老家夥心黑的狠,
殺人不見皿,這次将他得罪狠了,掃了他臉面,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張榮華搖搖頭,繼續吃着葡萄,道:“他已經老了!連自己的人也護不住,還丢了這麼大的臉,對他的威信是緻命的打擊,表面上看去,陛下隻是懲罰他的俸祿,實則傷害更大,那些替他辦事的人,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。還有裴才華,經此一事,聲望大漲,為了沖擊天機閣,不會讓崔閣老好受,倆人有的忙,沒有時間“照顧”我,就算有,不是很正常的事情?想要在官場走下去,地位越高,陰謀詭計也越多。”
“你有數,我就放心了!”
“殿下現在找你過去,也是為了今天的事?”
“嗯。”
說話間的功夫,車攆在四岔路口停了下來。
見狀。
張榮華收起玄黃真元,丁伯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:“青麟到了。”
“哥,注意安全!”
“回去早點休息!”
下了車,見車攆離開,向着東宮趕去。
……
甯心殿。
宮中發生的事情,皇後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。
鳳床上面。
紫紅色的毯子,毛絨絨的,鋪在床上,中間繡着一頭鳳舞九天的鳳凰,環繞着金色火焰,兩床薄如蟬翼的被褥,疊在裡面,靠近牆壁。
明黃色的枕頭,枕着一位玉人。
左手支撐着螓首,發絲随意的飄散在左右,像是點綴,又似錦上添花,映襯她絕美、不染塵埃的絕美容顔,筆直修長的玉腿,白裡帶紅,晶瑩閃爍,散發着誘人的光澤,一滑到底,讓人恨不得狠狠的揉虐一二,最好用力,狠狠的揉!
一對玉足暴露在空氣中,骨節分明,大小細稱,沒有任何凸出,十個腳指頭,指甲上面塗抹着亮景色的指甲油,一上一下的摩擦,帶來的視覺沖擊力更大,對某些人來講,或許有别的用途,讓他們欲罷不能。
一件月白色的外衣,镂空、透明,繡着一朵金色蓮花,高貴聖潔,蓋在兇口,遮掩唯美的風光。
雍容、高貴,氣場強大,一舉一動、一個眼神帶着莫大的威壓,讓人從靈魂上面臣服。
玉手伸出,兩隻夾着一個黑葡萄,随意的放在嘴裡,吃了葡萄,将皮吐在盤子裡面,問道:“世民也被趕出來了嗎?”
蘇秋棠坐在邊上,左手拿着一個人參果,右手拿着一把小刀,蔥嫩纖細的玉指,抵着刀,正在削皮,輕輕的應了一聲。
皇後美眸轉動,丹鳳眼越發的明亮,這種被動的感覺,不知道背後藏着什麼事情,讓她很難受,有失控的迹象,聲音微冷:“已經第二次了,如果說第一次還情有可原,丁易拉着張榮華過去,那這次呢?這麼大的事情,連姓崔的都被處罰,丢了俸祿,他們卻相安無事,裡面一定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!”
蘇秋棠放下刀,朱唇輕啟,露出雪白的牙齒,咬了一口人生果,一邊吃一邊說道:“我們的人,滲透不過去!”
皇後知道,心裡很不甘!玉手握成拳,傳出“卡卡”的聲音,再道:“宮裡不行,就從他們的身上下手!”
“丁易也要動?”
“本宮有說要動他?”
“他們難道是一個人?”
丹鳳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從她手裡将人生果拿了過來,咬了一口,又還了過去。
“咯咯~!”蘇秋棠兇口跳動,銀鈴般的笑了起來。
皇後再道:“從張榮華的身上下手,一定要撬開他的嘴,将前後兩次的事情弄清楚,不然本宮心裡不安!”
收起笑容。
蘇秋棠面色認真,搖搖頭:“難!此人的嘴很硬,為人聰明,明明年少,手段比那些老狐狸一點也不差,該隐忍的時候隐忍,一旦機會到了,施展雷霆手段,緻敵人于死地!這次的事情,就是最好的證明。”
頓了一下,指了指皇宮深處的方向,那是夏皇的所在。
“我們、還有别的勢力,派去監視他的人都已經死了!第二次,甚至連他的府邸周邊都沒有靠近,全部消失!應該也死了。派去監視他家裡的人,連同其它勢力的人,一同消失!與他那邊不同,從對方出手的痕迹來看,應該是陛下的人!”
皇後童孔一縮,兩件事情中蘊含的信息量很大,說明張榮華有人保着:“你确定?”
“嗯。”
玉指敲打着床闆,傳出“冬冬”的聲音。
這一瞬間,她想了很多。
半響。
美眸中精光閃爍,問道:“他不是世民的人?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人?”
蘇秋棠搖搖頭:“不知道!”
“不管用什麼方法,一定要将此事調查清楚,再設法撬開他的嘴,最好将他拉攏過來,讓他替我們效力!”
“蜀道難,難于上青天!”
“少貧嘴!”
……
東宮。
鄭富貴站在門口等候,見天色已經黑了,表哥還沒有過來,背負着雙手,在原地走來走去,剛走到東邊,眼睛一亮,望着大道上面走來的人影,眉毛一挑,緊繃的臉被喜悅取代,疾步沖了上去,隔着多遠叫道:“表哥!”
迅速沖了過去,在張榮華的面前停下,憨厚的笑着,眼神純淨,和以前一樣。
張榮華伸出手,将他脖頸淩亂的衣領整理齊,再将他兇口沾染的灰塵拍掉,耐心的告戒:“現在不比以前了,你也是正六品的官,名義上是屬将,實則管理着蛟龍衛和太子近衛,無論什麼時候,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!”
“那還是我?”
不等張榮華開口,鄭富貴再道:“在你面前,我永遠是小時候跟在你後面的屁股蟲!”
張榮華瞪了他一眼,換了個話題,問道:“殿下在等我?”
“嗯。”指了指裡面,鄭富貴再道。
“陸展堂也在,抓了無憂真人,事情忙完了,向殿下彙報工作,聽你要過來,便在後殿等着,說今天他請客,不醉不歸!”
“走吧!我們過去。”
進了東宮。
在後殿這裡,與守在這裡的陸展堂碰面,倆人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,并沒有開口,太子還在裡面等,有什麼話,也等出來再說。
進了宣和殿。
張榮華作揖行禮:“見過殿下!”
太子放下手中的書,指着左邊的椅子,笑道:“坐!”
“諾!”
張榮華走了過去,坐在椅子上面,霜兒奉茶,将一杯靈茶放在他的面前,然後走到門口,從外面将殿門關上,守在這裡,不讓任何人靠近。
見狀。
張榮華明悟,看來是為了白天的事情,端着茶杯,拿着茶蓋押着茶水,靈茶越押越香,蕩漾着一道道漣漪,等到茶水涼了,喝了一口,放下茶杯,将白天的事情有選擇的說了一遍,保留了涅槃至尊生生功。
太子心裡滿意的點點頭,對他的識趣很高興。
聽完。
和自己這邊掌握的消息差不多,隻是細節上面有所出入,開口說道:“這件事情你做的對,官場不是一味的樹敵,但别人招惹到我們的身上,要麼忍,要麼以雷霆手段将他們連根拔起!至于崔閣老,你也不用太在意,這個老家夥沒少給孤使壞,他要是敢出手,孤會将他攔住。”
潛在的意思告訴他,隻要你不背叛孤,還是和以前在東宮時一樣,無論出了什麼事情,孤不會袖手旁觀。
張榮華懂,表态道:“謝殿下!”
問道。
“錢文禮開口了嗎?”
指的是大皇子的事情。
太子搖搖頭,面露惋惜:“刑部那邊各種刑罰都用過了,這個老東西什麼罪都認了,包括貪污、受賄,還有對奏折做手腳的事情,唯獨沒有承認此事是夏世禮暗中授意!”
夏世禮是大皇子的名字。
“他看的很清楚,牽扯出大皇子,單憑他一面之詞,不可能讓大皇子有什麼損失,還會招惹來他的報複,咬死口不說出來,就算他死了,有大皇子在,也能護住他的家人,至少不用被他的政敵報複!”
太子笑了,張榮華也笑了,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。
大皇子能夠擋住别的政敵,還能夠擋住他們?
雙方都沒提報複錢文禮家人的事情,但他們的結局已經注定!
“尹國平被殺,他損失重大,孤這邊得到的好處最多,或許是急眼了!”說到這裡,太子的聲音變冷,連帶着周圍的溫度,也跟着下降數分。
“孤沒有想到,他竟然敢率先出手!那孤便陪他好好的玩玩。”
張榮華再次表态:“需要臣出手的地方,您盡管吩咐。”
太子笑了,裝作輕松的問道:“孤走了以後,父皇在禦書房和你們說了什麼?”
知道他會問,将準備好的說詞說了出來。
“丁易的身體很弱,陛下告戒臣,讓臣多照看一點。”
“丁家值得欽佩!力所能及的地方,多幫襯一下。”
“臣明白!”
“聽人說,你找孤?”
如果沒有見到六皇子的牌位,張榮華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來,但在他的牌位上面,見到了魔女的名字,牽扯出了夏皇,讓此事變的複雜,還有涅槃至尊生生功的事情,再加上夏皇今天的态度,明顯偏袒他,留了一條後路,并沒有說出來。
以太子的勢力,自己和丁易去皇陵,他一定知道,一般的理由,無法讓他信服,真假摻半。
“丁易要去祭拜爹,讓臣跟着,作為他的大哥,一般的東西拿不出手,便想找殿下您讨要一些靈物祭拜丁秀!”
“你有心了!”
拍拍手掌。
霜兒推開殿門,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“帶青麟去庫房多領一些靈物!”
張榮華起身,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,作揖感謝:“謝殿下賞賜!”
出了宣和殿,殿門關上。
青兒皺着柳眉,說出自己的疑惑:“殿下,奴婢覺得他好像與以前變的不同了。”
太子望了她一眼,意味深長的問道:“哪裡不同了?”
“不知道!直覺。”
“的确變了!對待敵人更狠,和裴才華聯手,送錢文禮三人上路,再将周學文除掉,打擊崔閣老的威信!就算孤不出面,崔閣老出手,裴才華也會擋下。”
青兒吃驚:“他才調到學士殿多久?就和裴才華搭上線了嗎?”
“有能力的人,不管在哪,總會綻放出光芒!這也是孤看重他的地方。”
望着外面的夜空,太子的心裡多了一絲期待,張榮華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?
庫房。
霜兒将殿門關上,笑着打趣:“每次見面,你身上的威勢便會變大一點,再過段時間,再見面,恐怕就要改口叫張閣老了。”
張榮華聳聳肩,提醒道:“慎言!”
“真羨慕你,深得殿下器重,賞賜的靈物一次比一次多,讓人見了火熱。”
“你也不賴,伺候殿下左右,得殿下信任,一般人可沒有這個榮幸。”
霜兒撸了一下秀發,将它們放在兩肩,白了他一眼:“你說話就是好聽。”
取了一堆靈物,還有十壺天瓊玉釀遞了過來。
“謝謝!”
将它們收進五龍禦靈腰帶中。
出了庫房,倆人分開。
到了後殿這裡。
陸展堂和鄭富貴迅速迎了上來,前者來的時候,便穿着便衣,後者也在剛才去了一趟宿舍,将蛟龍袍換了下來。
張榮華招呼一聲:“走!”
出了東宮。
三人行走在大街上面。
張榮華問道:“上面什麼獎勵?”
陸展堂面色一暗,搖搖頭:“被針對了,人雖然是你交給我的,卻是萬國強打傷的,獎勵被他分走一半。”
鄭富貴不解:“就這樣算了嗎?”
“這是真龍殿内部的事情,殿下也不好插手!再者,無憂真人的确是萬國強打傷的,就算鬧到朝堂上面,分他一半的功勞,也說的過去。”
張榮華拍着他的肩膀,道:“真龍殿不比其它的部門,我們沒法幫你!就算是殿下,也是如此!除非他們針對你太過份,不然出手,會讓陛下猜忌。”
陸展堂看的很開,爽朗一笑:“這些我都明白,并無任何不滿的地方!總得來講,投靠殿下以後,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,有些人就算再看我不爽,明面上也不敢做的太過份。就像是這次的事情,換做以前,甚至連一半的功勞都沒有。”
“風水輪流轉,等你站起來的時候,再和他們清算。”
“和你聊天,就是輕松。”
說話間的功夫,三人已經到了天香樓。
鄭富貴走在前面,侍女、小厮見到他,急忙行禮:“鄭将軍您來啦!”
“幂姐在裡面?”
“東家在後院,奴婢這就去通知。”
在另外一名侍女的帶領下,三人上了三樓,進了最裡面靠近窗戶的包廂,這裡的位置最好。
房門關上。
張榮華眯着眼睛,問道:“發展到什麼程度了?”
“啊!”鄭富貴一驚,這才想起來暴露了。
剛才有多得意,現在就有多慫,一張臉皺成苦瓜,不擁擠,都能滴出大把的水來,支支吾吾的說道:“也、也沒到什麼程度,就、就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。”
噗!
陸展堂剛喝了一口茶水,直接噴在了地上,古怪的望着他,審視的眼神,似乎要将他看穿,鄭富貴被看的不自在,屁股不安份的扭動一下。
“真的都發生了嗎?”
“嗯!”
陸展堂豎着大拇指,真心的贊道:“牛逼!牆都不服,陸哥就服你。”
心生好奇。
“你怎麼追到她的?”
鄭富貴偷偷的望了一眼表哥,見張榮華沒表态,壯着膽子将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。
肖幂喜歡喝天瓊玉釀,以她的身份還弄不到,哪怕有肖公公這層身份也是如此,天瓊玉釀是皇室獨有,連皇子、公主的數量都限制,每個月隻有幾壺,肖公公隻是一個太監,哪怕是魏尚的心腹,也弄不到。
越是得不到的東西,越是好奇。
畢竟她是開酒樓的,還将天香樓經營的這麼大,成為京城頂尖的酒樓之一,想嘗嘗它的味道。
正好這個時候,張榮華得到了太子賞賜的天瓊玉釀,他便軟磨硬泡,磨了一點,然後偷偷的交給肖幂,一來二去,加上他的臉皮厚,一有空就往這邊跑,無師自通,還買了花,外加其它的禮物,對她的愛意不加以掩飾,當成寶捧在手中。
雖說肖幂經營天香樓這些年來,各種事情見的多了,外加她的年齡和閱曆擺在這裡,看人很透徹,開始的時候隻是将他當成朋友。
随着接觸,一顆冰封、自我保護的芳心,逐漸的被打動,從心裡接受了他,認可了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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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有了後來雙向奔赴的愛情,郎有情、妾有意,一拍即合。
聽完。
陸展堂是真的服了,道:“富貴你是真的牛!不聲不響之間,拿下了肖幂,這可是富婆,家财萬貫,隻要你不作,這份家業不管怎麼花也用不完。”
鄭富貴一臉幸福,發自内心的笑着:“幂姐是真的好,我喜歡她,并不是奔着錢去的,再說,我家裡也挺有錢的。”
張榮華接過話:“這麼說,你們能在一起,還有我的一份功勞?”
鄭富貴低着腦袋,弱弱的應了一聲。
張榮華一拍額頭,一個腦袋兩個大,要是大舅知道了自己也是幫手,那樂子就大了。
再問:“大舅他們還住在你這邊?”
“每天都盯着我!下值以後,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内回去。今晚能出來,多虧了陸哥,他來了以後,我讓人回去傳信,今晚朋友聚餐,得晚一點回去,甚至不回去,不然我爹就找來了。”
“你這事挺複雜的!”張榮華歎了口氣。
“既然拿了人家的守宮砂,就要對她負責!無論前面擋着的是什麼,初心不能變。男人可以風流,但不能下流!更不能沒有底線。”
“我明白!”
拿着茶壺給他們滿上,鄭富貴希翼的問道:“表哥,你一向聰明,能教我個法子?”
張榮華也希望表弟幸福,事到如今,隻能幫忙出招,至于大舅那邊,以後再說!
沉吟一下,有主意了。
但話不能說出來,讓他自己悟。
拿着兩根快子,放在他的面前,并排擺放在一起,又拿了一根快子,放在這兩根快子的下面。
鄭富貴一愣,瞅了半天,憋出一句話:“再讨一房小妾?”
“!
!”張榮華一頭黑線。
陸展堂忍不住了,笑的很誇張:“笑死我了!”
冬冬!
敲門聲響起,肖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:“我能進來?”
鄭富貴起身,走了過去,将房門打開,沒有遮掩,握着她的手,在桌子這裡停下,肖幂象征性的掙紮一下,便任由他握着,心裡甜蜜蜜的,臉上帶着嬌羞,但落落大方,他道:“叫表哥!”
“表哥!”
鄭富貴将茶水遞給她,接過茶杯,肖幂雙手捧着,将茶遞了過去。
張榮華也挺複雜的,沒想到倆人真走到了一起,望着面前的茶杯,微微一笑,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,這是對她的尊重,接過茶杯,直接喝了一口,道:“弟妹!”
聞言。
肖幂更加的開心,像是吃了糖果一樣,臉上盡是無法掩飾的笑容。
望着她。
衣着也變了,更加的保守,将手臂、腿全部遮掩,不露出一絲,發髻也變成了“人婦”的造型,高高的盤在一起,以發钗固着。
懂進退、識大體,這一點難能可貴。
侍女将菜擺放在桌子上面,恭敬的退下,唯獨三根快子沒動。
鄭富貴将事情說了一遍,再問:“幂姐你比我聰明,表哥這是什麼意思?”
肖幂的臉紅了,在他的腰間,捏了一下,丢給他一對白眼,和張榮華他們打聲招呼,然後離開。
男人談正事,女人不摻和,做好份内的事情,照顧好家。
房門再次關上。
鄭富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,問道:“她這是怎麼了?”
陸展堂看不下去了,點破:“青麟讓你們将生米煮成熟飯,等到孩子都有了,你爹娘再不同意,還能硬生生的拆散?”
“謝謝表哥!”
“回頭我回趟家,和娘打聲招呼,讓她在大舅母面前說說好話,看能不能成。”
“嗯。”鄭富貴鄭重的應了一聲。
取出三壺天瓊玉釀,一壺單獨放在邊上。
張榮華道:“她既然叫我一聲表哥,還給我敬茶,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,這壺天瓊玉釀是我給你的禮物。”
“表哥,那我的呢?”
懶得理他,喝酒、吃菜。
陸展堂喝了一口酒,問道:“最近京城發生的事情,你聽說了嗎?”
“什麼事情?”
“城中有不少人家待閣的姑娘,神秘消失,此事雖然被官府壓下來了,随着失蹤的姑娘越來越多,有些人家也有點關系,已經鬧了起來,恐怕要不了多久,便會捅到上京府,陳有才是推官,主管刑罰、兵足、典獄等,若是無法破掉此桉,這個位置坐不長!”
“派人通知他了嗎?”
“嗯!”陸展堂應了一聲。
張榮華看的很明白,對下面官府的手段也很了解,遇見這種事情,能破的就破,不能破的就壓,壓不下了再推卸責任。
“到現在為止,失蹤了多少人?”
“一百多!守宮砂都在。”
“尋常的蛇頭沒有這麼大的能量,還是在晚上失蹤,城門封閉,白天出城,也會被城門盤查,一兩次能蒙混過關,經常幹難免會暴露!人應該在城裡,恐怕兇多吉少。”
陸展堂點點頭,贊同他的看法:“我也是這樣想的。”
吃完飯。
三人分開,鄭富貴沒走,待在了天香樓,張榮華向着家裡走去。
……
姻緣橋。
一道身影從對面走來,烏龍靴踩在橋上,傳出“蹬蹬”的聲音,黑色短褲,露出兩條白花花的玉腿,短褲上面,系着一件寶石腰帶,閃爍着光澤,将光滑平坦的小腹露了出來,再往上是一件白色的四方衣,暴露出兩截白如蓮藕的玉臂,火紅色的頭發,還有寶石般的眼睛,不是楊紅靈又是誰?
和往常一樣,白天睡覺,晚上降妖除魔,以實戰打磨修為,磨煉大五行破天劍陣,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,她的修為已經穩固的差不多了,對大五行破天劍陣的理解,也更上一層樓。
她發現實戰要比修煉這門劍陣的速度快,就算修為穩固,還在堅持,想要更快的掌握這門劍陣。
這段時間京城不太平!
先是冥獄被襲擊,再到最近,城中有不少的待閣姑娘失蹤,她也聽說了此事,對兇手恨之入骨,恨不得将他們千刀萬剮,每天晚上故意延長一個時辰,在京城轉悠,想要将兇手找出來,但到現在,一點線索也沒有。
取出一串黑葡萄,拿在手中,摘下一個,扔進了紅豔誘人的小嘴裡面,将肉吃了,皮吐了出來,從姻緣橋經過。
周圍的氣氛一變,刮着寒風,陰冷肅殺。
腳步停下,寶石般的眼睛,在周圍轉動一圈,絕美的臉上,出現會心的笑容,來活了!
繼續前進。
右腳剛擡起來,兩道惡風從周圍沖了上來,配合默契,一人攻擊她的頭,一人攻擊她的腿。
望着越來越近的劍光。
楊紅靈嘴角上揚,面露不屑,玉手擡起,接連拍出兩掌,強橫的掌力,直接将他們打成重傷,摔倒在地上,不等他們從地上爬起來,迅速沖了上去,剛要逼問,倆人很果斷,直接咬碎藏在嘴裡的毒牙,黑色的毒皿,從嘴裡面流了出來。
柳眉一皺,臉色冷了下來。
蹲下屍體,在他們的身上一番摸索,什麼也沒有得到。
站起身體。
楊紅靈喃喃自語:“城中失蹤的女子是否和他們有關?”
可能性很大。
想要将他們揪出來,還得借助外力,望着命運學宮的方向,想到了小四,加快速度,向回趕去……
回到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