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駿眉這一等,就是大半年過去。
這大半年裡,他因為兩沖第十層,再加上施展出虛空劍步的緣故,聲名漸傳。
而他疑似振眉道君後人的消息,更是在一些老輩修士口中,流傳開來,有沒有惹來振眉道君的哪個仇家,實在說不準。
而楊小慢,已經是修士,自然是不用擔心什麼進食問題。
不過那持續不斷的,每天不停的疼到顫抖,令她的面色,早已經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一樣,令人心疼。
方駿眉擔心再出變故,幾乎不曾離開過客棧。
……
這一天,因為隕星宗靠的近一些的緣故,陸縱酒先回來。
“宗内長老不曾聽過。”
一個失望的消息先傳來。
又三個多月之後,海放歌回來,神色裡有些興奮。
“道友,你準備欠我一個大人情吧,我幫你打探到消息了。”
進門之後,海放歌就興沖沖的說道。
“是誰還能解開?”
方駿眉馬上問道。
海放歌心思極細的關上門,打上禁制,才正色說道:“我們盤王聖殿的一位長老告訴我,他知道一個修士,就曾中過振眉道君的鎖胎,然後被同伴帶着逃之夭夭了,幾千年後,他再見到此人的時候,此人活蹦亂跳,鎖胎早已經解開!”
頓了頓,接着道:“這位長老後來曾打趣他,他是不是給振眉道君磕頭認錯去了,才解開了鎖胎,那修士表現的十分不屑,說道‘這修真界裡,難道隻有振眉道君才解的開嗎’?”
“以我們盤王聖殿那位長老對那人的了解,他應該不是死要面子硬這麼說的,該真的是别人幫他解開的。”
絮絮叨叨,說了一大竄。
聽的方駿眉都急了,問道:“那到底是誰幫他解的?”
“不知道!”
海放歌神色尴尬了一下,說道:“那人死活不肯告訴我們盤王聖殿的那位長老,想要知道,還需去問一問那個家夥。”
“他是誰?”
方駿眉無語再問。
海放歌道:“此人名叫乘龍氏,當年就是個極厲害的散修,有着祖竅中期的境界,是個有些邪氣的家夥。”
“他的洞府在哪裡?”
方駿眉再問。
海放歌道:“在一處叫無聲谷的地方,不過你就别去了,他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,殺了你都有可能,我和小員外,再幫你跑這一趟吧。”
古道熱腸啊!
僅僅認識了一天,共同沖了一次第十層,逛了一圈街,這位海放歌,就能如此仗義出手,實在是令人感動。
“多謝海兄!”
方駿眉正色行了一禮。
說完之後,又整理出一隻儲物袋子來,遞給他道:“這裡是兩千萬仙玉,若那位乘風氏提條件便給他,若是還差,海兄先幫我墊一墊,以後定還你。”
神色昂藏正經。
海放歌卻沒有立刻接過,反而看了他一眼,嘿嘿一笑道:“道友就不怕我,卷了你這兩千萬的仙玉跑了嗎?”
方駿眉聞言,咧嘴一笑,爽朗異常道:“白日放歌須縱酒,長生作伴好還鄉的海放歌,若是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,那我隻能怪自己看走眼了。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海放歌大笑起來。
接過儲物袋子,說道:“等我的好消息。”
話音落下,撤了禁制,出門而去。
尋到了陸縱酒後,一起出發。
二人背後,都有大勢力撐腰,那乘風氏,怎麼也要賣隕星宗和盤王聖殿幾分面子,想來不會再出什麼岔子。
方駿眉接着等待起來。
……
另外一個方向,有人亦從療傷中醒來,打開了臨時洞府。
清晨的陽光,透出層層的樹葉,灑落下來,落在此人身上,正是那之前算計楊小慢的平凡男子。
此人氣息平穩,傷勢似乎已經好了七七八八。
深深呼吸了幾口,看着前方的山河景象,陡然自嘲一笑,自言自語道:“十拿九穩的一場算計,竟然失敗了,還把霸仙酷刑手給暴露了,那個老太婆的那一脈,真的有老天爺庇護着嗎?”
話音落下,此人取出趕路法寶來,飛向天邊。
……
這一飛,不知幾月過去。
這一飛,不知飛了多遠。
這一飛,結束之時,前方已經是一片雲霧封鎖,連綿成海的山脈。
咯咯之聲響起。
此人身材相貌,陡然變化起來,成了一個身材修長挺拔,肌膚白皙如玉,玉樹臨風般的俊俏公子。
落地之後,這俊美男子,又駕禦起遁光,在雲中穿梭,繞來繞去,沒有規律,但又似乎暗合某種玄妙陣法。
等到再次落地時,前方已經是一片清朗景象,竟是一方山中湖泊樣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