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弦松今天跑得特别快,陸惟真隻覺得“嗖”地一下,跟坐着火箭似的,就到了樓下。他把她放下,兩人牽着手,身體緊緊挨着,也沒說什麼話,可心中仿佛有同一把火焰灼烈燃燒着。
進了房,關上門,陳弦松把桔子一丢,轉身就把陸惟真壓在門上。
屋内一片昏暗,窗簾保持陸惟真起床時的樣子,沒有拉開。兩人就像從明晃晃的太陽底下,偷跑到無人知曉的黑夜裡。陸惟真覺得今天的他和平時有些不一樣,這令她心有點慌。而他一言不發,低頭親下來。
他從她的額頭,一路向下親,鼻尖、臉蛋、嘴唇、下巴……無一處遺漏,顯得心有成算,又透着急不可耐。他的雙手也變得前所未有的不規矩,仿佛藏着某個堅定的目标。陸惟真隻能雙手抓住他的衣襟,身體也因他的大舉侵略而蜷縮起來。
可他并不滿足于此,過了一會兒,他的手不見了。再過了一陣,他的頭也不見了。
陸惟真面紅耳赤,隻能微微仰起頭,輕輕喘着。
陳弦松終于直起身體,昏暗的光線中,他的輪廓模糊,陸惟真隻能看到他眼中的微光。她突然有點怕了,推開他,走向屋裡,把燈打開。然而她想錯了,一室明亮寂靜的燈光,并未使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,好多少。
陳弦松在她身後開口:“我去洗個澡,跑出一身汗。”
陸惟真心裡咯噔一下,心想:他果然提出去洗澡了……她低着頭,“唔”了一聲。
陳弦松看着她鹌鹑似的模樣,還有染着紅暈的臉頰,輕輕笑了,也不點破,拿了換洗衣服,進了洗手間。
陸惟真默默坐着,腦子裡一片空白。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意思,也許是她想多了呢?可萬一是呢?她想自己是不是該躺下假裝睡覺,比較不尴尬。但又想,他會不會覺得這是赤裸裸的邀約呢?她都躺平了啊!
亂糟糟想着,還沒想好如何應對,洗手間門一響,陳弦松已經洗完出來。陸惟真擡頭看着他,心尖微微一顫。
他穿着件灰色短袖T恤,黑色短褲,于是那一身結實勻稱的肌肉,大面積暴露在陸惟真眼前。薄薄的布料下,每一寸身體輪廓有力蟄伏,清晰勾勒。他擡頭看向她。
陸惟真完全是身體自然反應,咽了一小口口水下去。
陳弦松走到自己的床坐下,手裡拿了塊毛巾,擦着頭發。陸惟真問:“下午你還去開會嗎?”
陳弦松答:“不去,該說的,我都說了。接下來就看他們怎麼選擇。”
“難嗎?”
陳弦松說:“我口才不好,反複想了很久,已經盡力。不過我覺得和談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陸惟真聽他這麼說自己,就有點心疼,說:“你才沒有口才不好,我覺得你每次思路都很清楚,很有說服力。”
他笑了。
陸惟真問:“那你要睡會兒嗎?休息一下。”話一出口,心中又有點發虛,畢竟“睡”這個字,此時有點敏感。
他看她一眼,說:“睡,你呢?”
陸惟真答:“我也睡會兒,修煉了一上午,好累的。”
“那确實很累。”他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