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,看起來,這位神醫也和陳炎是一路人,簡單直接的,連掩飾都懶得掩飾啊!
若不是她眼色使得及時,隻怕廖老的最後半句話,就會是“别怕人手不夠,有甯王的人在,可随時聽候差遣。”
這一個兩個的,是真拿自己不當外人啊。
對他們家來說是,廖老對陳炎的态度就更是了。
而差點惹禍的廖老,大概是因她剛剛遞的那個眼神,已自覺将她劃為了自己人。
竟在匆匆搪塞後,還暗中沖蘇汐月俏皮的眨眨眼。顯然是在用眼神示意她,有陳炎的人在暗中聽命,這裡并不需要她多擔心。
蘇汐月哭笑不得的收回視線,認真看了一眼,此刻也依然面色紅潤,隻是眼神吓人的祖母後,立刻從善如流的向兩人辭行,并轉身迅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。
事已至此,那就先這樣吧。
拜某人所賜,蘇汐月的确暫時輕松了不少,可以将家中諸事短暫抛諸腦後。
而當她快步趕到大門處,卻又忍不住一個頭兩個大了。
陳炎不知何時已換過一身衣裳,此刻一身靛藍儒袍的他,清隽儒雅,少了一分冷硬與威嚴,卻端的是翩翩少年人如玉,與他的年紀倒十分相合。
打眼看去,隻覺是哪戶殷實人家的讀書子弟。
而換裝束還不算什麼,可對方竟一手拿鞭,正與忠叔緊挨着,坐在一嶄新氣派馬車的車轅上!
他想幹嘛?
不說那馬車是打哪兒來的,就說陳炎此刻的架勢,難道是還打算繼續給她趕車?!
及至蘇汐月來到近前,她才徹底明白,原來陳炎竟和忠叔聊得火熱!
而準确來說,應是忠叔說的正熱鬧。
“……想當年,這馬鞭上的講究我可是,小姐!您這麼快就出來了?”
忠叔在蘇汐月快站到眼前時,才終于注意到了來人。
迅速跳下馬車後,他莫名有些焦急的,忍不住解釋道:“我陪老夫人回後院到半途,那老神醫就趕來了。我看老神醫挺用心,且也有幫手,就想先來準備好馬車等您……”
蘇汐月好笑的擺擺手,止住忠叔有些辯白味道的話,吩咐道:“祖母挺好的,你别擔心和多想。有什麼話,咱們路上說。”
話閉,她才轉頭看向,此刻同樣打量着她的陳炎,“多謝殿下的馬車,您也請車裡坐吧。”
邊說着,蘇汐月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後,當下便踏上一旁準備好的馬凳,入了車内。
這馬車的确夠寬敞,且不說内裡一應用具齊全,足夠坐五六人還很能寬敞,就是剛剛她上車時,都完全沒碰到一絲,坐在車轅上的陳炎的衣角。
呵呵,這是暗中跟在陳炎身旁的那些侍衛,看不慣她家的馬車太小,隻怕會再委屈了他們家殿下吧?
蘇汐月正如此猜測着,陳炎已推開另一側的雕花木門,坐了進來。
陳炎坐穩後,正要順手掩上車門時,隻聽身後傳來銀鈴般悅耳的聲音,“殿下若是覺得冷,隻關一扇就好。”
而不等陳炎多想,蘇汐月又補充了一句道:“這樣,路上與忠叔說話方便些。或者,咱們換下位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