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鬧了一番後,蘇子清早捂着肚子喊饒命了。
此刻,聽到蘇汐月這話,又忍不住哎呦哎呦的,邊笑邊揉肚子。
又疼又笑了大半晌後,蘇子清才能正常的開口說話。
隻見他一手揉臉,一手揉肚子,連最初“受傷”的肩膀都顧不上了,邊努力壓制喘息邊開口道:“姐,姐,你,你這樣子啊,若讓祖母看到,隻怕小半個月都要在屋子裡抄詩了。”
說到最後時,蘇子清雖然不在抽氣了,可卻止不住的搖頭歎息起來。
那模樣,俨然就是在學私塾裡的夫子在惋惜學生的頑皮。
蘇汐月又被逗笑了一回,才眯着眼笑道:“怎麼,你是要去跟祖母告我的狀?好啊,我在這裡等着你回來。”
邊說着,她已擡起一隻手,并向輪換抓撓的五指上吹了口氣。
顯然,這動作是在明晃晃的,向蘇子清昭示着,他若敢去告狀,待他離開内室時,不等被告發的人挨罰,他自己會先領一頓。
蘇子清渾身都是癢癢肉,最怕撓癢,剛才已被自家老姐的“一指禅”弄的快趴地上了。
這回要是五根指頭當即連連後退,搖頭讨饒道:“不玩了,姐,咱不玩了。”
蘇汐月聽而不聞,作勢上前還要繼續,蘇子清立刻後退着擺手道:“我招了,招了。”
見親姐不再逼近身邊,蘇子清立刻深吸一口氣緩和又笑又怕,快揪成一團兒的五髒六腑。
可待他要說正事時,就又恢複了之前忐忑的模樣。
“是這樣,姐,你是受邀,要去李家赴壽宴吧?”蘇子清邊用這話做引子,邊暗自留意着自家老姐的神色。
當見蘇汐月隻是點頭默認,并面無異色的在等他後文時,蘇子清才一鼓作氣的将自己的想法都倒出來。
“其實,我,我想請姐姐幫忙,去問二堂嬸一聲,這次赴宴能不能帶我一個?”
說出這想法的瞬間,蘇子清甚至不自覺的已将雙眼都緊閉起來,袖中的雙手更是早已緊握成拳,且掌心早已一片汗濕。
不怪蘇子清如此緊張,說來也是他自小到大都被柳老夫人嚴格要求,外加性子也有些執拗,一根筋。
還有他認定了自己不受姐姐喜愛的緣故,這諸多因素疊加後,讓他提出這充滿“私欲”的要求,簡直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。
隻是,蘇子清因對李家宅院裡的名家字畫聞名已久,心心念念的神往了不知幾多歲月。
這樣千載難逢的一次機會,在他心中已幾乎算得上今生唯一了。
也因為這樣,他在晚飯時聽祖母和姐姐提起時,就已在天人交戰,并一直徘徊在蘇汐月不遠處。
若不是,蘇汐月想事想的太入神,沒發現自己跟着她,蘇子清都不确定他會不會有勇氣堅持到這一刻。
當然,若不是蘇汐月忽然停步,讓蘇子清差點撞到她身上,并在緊張之下,下意識的開口與她搭話,大概在重重猶豫後,他很可能就這麼轉去外書房讀書靜心了。
蘇汐月聽到弟弟這話,看到弟弟那孤注一擲,好似要上戰場的表情與反應,一時苦笑不已,心頭卻也似被重重的捏了一下般,又痛又澀的讓她呼吸微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