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溺一下子呆滞在原地,原本醞釀好的想要據理力争的話一下子鎖了喉,桃色的唇瓣微微蠕動兩下:“……呃?”
莫妮卡捋可把頭發,那金棕色的發色格外的美麗,她勾勾唇:“坦白說……我覺得你還不錯。”
徐溺:“……”
太可怕了,不收錢原來會被抓去結婚的!
莫妮卡:“歸渡呢,從小性格比較怪,不像是個小孩子,可能那時候我照顧他比較少,生了他那幾年,我是一直在國外生活的,直到他長大一點,我才回來傅家,他不太愛與人親近,他爸爸一直說,他這種性格才是适合一個上位者該有的薄情。”
徐溺皺皺眉。
這些家族,難道隻在乎自己孩子是否有統領能力,而從不在乎這個人的喜怒哀樂?
莫妮卡看了看徐溺,“前幾年,歸渡在國外時候,如果他有意不準窺探,誰也查不到他的底,我不清楚他在國外是什麼情況,但是最近國内的事情……跟過去處事方法有所不同,最起碼,能夠在他身邊一同面向風口輿論的,隻有你一個。”
隻有她一個?
徐溺對這句話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。
傅歸渡這樣的男人,無論站在什麼地方,他都是萬衆矚目的,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,會對男女之事空白?
“你好像不以為意?”莫妮卡戳破,“但事實就是如此,或許,你算是他眼裡特殊的一個女孩子,據我所知,他對你确實很好,昨天你脖子上戴的那條項鍊——”
徐溺驚訝。
這都知道?
莫妮卡輕輕地笑,中文說的流暢又動聽:“是十五世紀一國公主的珠寶。國王與王後最是疼愛這個小公主,為她請了百位匠人打造了這成人禮的項鍊,給予最高的公主尊貴待遇,在那個思想還封閉的時代,這位公主成了改革的先例,自由、權力無限、永遠受人尊崇、她生來就是告訴世人,她是國之瑰寶,不被任何時代條約束縛。”
靜靜聽着莫妮卡的聲音,徐溺緩緩地蹙眉。
莫妮卡側眸,嫣嫣一笑:“他想給你的,就是這位公主至高無上的延續。”
徐溺心口一怦。
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。
她不懂那件珠寶的含義和來頭。
傅歸渡甚至也從未提起,仿佛無足輕重。
可經過莫妮卡這麼解釋……
“感情太瞬息萬變了,給予你什麼,就是希望你成為什麼,徐小姐,人生于這迷離世間,是真是假都是一輩子,大夢一場有何不可,舒坦,自在。”
莫妮卡輕撫摸着咖啡杯,似乎在回憶着什麼,眼眸微微閃了閃,最終隻是輕笑:“用心去體會吧。”
徐溺一時沒有懂莫妮卡的意思。
但是她很意外莫妮卡的态度。
“您對我們兩個這種關系……沒有意見?”
莫妮卡挑眉:“戀愛自由,人格自由,世界和平點不好嗎?”
徐溺竟有些佩服這位夫人。
她完全沒有被這種家族百年延續的理念影響一絲一毫,她仍舊是鮮明的她,那種自由灑脫和自信,是與生俱來的。
“如果你愛他,如果他愛你,我希望,你們會有一個好結果。”莫妮卡歪歪頭,沖着徐溺眨了眨眼。
徐溺當即明白了。
這位夫人今天不僅僅是為了見她,了解她,還為了表明态度。
就算傅歸渡哪天真的要娶她。
這位夫人是同意的。
好像是某種力量一樣,在磨掉她的某種‘不在乎’‘無所謂’‘區區金絲雀’的思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