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,更不是聖母,自家人受了這麼大委屈,滾它的冷靜吧。
蘇皎皎冷冷質問,“憑什麼打我家人?憑什麼打我弟弟?”
左氏緊張地咽了口吐沫,勉強維持着氣勢,聲音卻有點發顫,
“誰讓他打破了我兒子的頭?你們一個破落低賤的商戶,本就是地上的塵埃,給我兒子做奴才都不夠格,還敢傷我徐家貴子?這都是你們應得的!”
“呵呵,應得的?”蘇皎皎氣得咬牙切齒,“都是人,都是一條命,哪來的貴賤之分?就算同窗之間發生矛盾,也該公平處理,你們徐家有什麼資格,自設公堂,私自行刑?”
緩過來的徐昊驕橫地嚷嚷道:
“娘!少跟他們這些賤人多廢話,這女人敢打我,我要将她扒光了,吊起來抽死她!讓我爹屠盡他蘇家滿門!”
他們徐府的所有護衛,都被人家打趴下了,左氏有點慌,暗暗怪兒子多嘴。
蘇皎皎長睫毛微微下垂,再擡起來時,滿目狠厲。
“小小年紀,就如此殘暴,本姑娘就替社會教給你如何做人!”
說着,她撿起來徐昊剛才丢掉的棍子,噙着一抹冷酷的淺笑,一步、一步逼近徐昊。
“你、你幹什麼?我可是荊南節度使的兒子!你敢動我,你爹定會将你碎屍萬段!”
“千段萬段那是以後的事,現在,我要先替我弟弟報仇!以眼還眼,以牙還牙!”
說完,鉚足了勁兒,舉起棍子,對着徐昊身上胡亂擊打起來。
“啊!疼啊,娘,救我啊!好疼啊!救命啊!”
徐昊像是豆蟲,在地上滾成一團,蘇皎皎咬緊了牙關,一下下揮舞着棍子。
左氏心疼壞了,“你們放了我兒子!來人啊,保護少爺啊!”
除了身邊有臉色蠟黃的老管家,再也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。
左氏凄厲地哭起來,“老天爺啊,還有沒有王法啊,青天白日的,有人就要殺人啊!”
四個暗衛守在蘇皎皎身邊,看着平時一個嬌滴滴的少女,此刻像個魔煞一般,都暗暗震驚。
一直打得沒有力氣,打得徐昊沒了動靜,蘇皎皎才喘着粗氣停下。
可樂扯扯她衣服角,低聲提醒,“小姐,行了,咱趕緊撤吧。”
蘇皎皎獰笑一絲,“還沒完。”
可樂:???
蘇皎皎的棍子直接指向了哭泣的左氏,左氏渾身一抖,一口氣噎住,也沒心思哭了,下意識向後面縮了縮。
“你、你幹什麼?我可是從二品高官夫人,你敢動我,朝廷會判你大罪!”
蘇皎皎拎着棍子走到左氏跟前,譏笑道,“怕了?你讓人打我父母的時候,想過現在嗎?”
說着,舉着棍子往左氏身上亂打,左氏疼得一陣陣尖叫,像是殺豬一樣。
打了七八下,蘇皎皎的手被陳氏拽住,蘇皎皎殺紅了眼,恍惚地轉臉,和母親對視。
陳氏搖搖頭,“行了,别打了,我想回家。”
蘇皎皎心頭一軟,棍子“當啷”一聲脫手落地,她點點頭,柔聲應道:
“好,聽娘的,現在咱們回家。”
扶着陳氏往外走,心裡卻在悲涼地盤算着今後該如何自處。
荊南節度使不是一般人家,那可是鎮守一方的實權派高官。